我和同学们来到一个叫罗店的小镇。那里有很多的留守儿童,我们辅 导孩子们做功课,也和他们一起做游戏,更重要的是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
在那里,我认识了12岁的阿强。他的爸爸妈妈在广州一家水站打工, 即使是过年,也很少回来,只留下阿强与七十多岁的爷爷在一起生活。阿强比其 他孩子更沉默,嘴唇紧紧地闭着,眼睛清亮得像远天一湾清清的湖水,但眼神空 茫无助,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忧伤和落寞。
走进阿强家的院子时,我一下子愣住了:土墙坍塌,石头土块随意散 落着;荒草萋萋,像发了疯一样兀自繁茂着;院子的中间有一块如巴掌大小的菜园, 种着几棵向日葵,稀稀疏疏,如病中的少女,孱弱不堪,有气无力。
进到屋里,屋子并不大,墙壁被烟熏成了黑褐色,仿若一张泛黄的照 片,印记着时光萧瑟而又黯淡的容颜。屋顶罩满了烟尘丝,纵横交错,状如蜘蛛 网。几件简陋的家具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碗筷杂乱地堆放在一个白铁盆子里。
我的心好像突然间坠入无底深渊,很沉很沉。
见我进来,阿强从凳子上弹起来,嘴巴张成了圆圆的O型,但仍然不 说话,只默默地从墙角拖过一张木凳,用袖子在上面用力地擦了几个来回,努了 努嘴巴,示意我坐下。
我道了谢,刚刚坐下,一种说不出的怪味排山倒海般地涌进鼻腔,我 一阵晕眩,几乎窒息。于是,站了起来,说:外边的阳光多好,打开窗户吧,我 们也去外边晒晒太阳吧。
阿强仍然沉默着,听话地搬了木凳,把窗户打开了。我牵着他的手, 来到院子里,目光落在那几棵模样清瘦的向日葵上。
我笑了:啊,一定是阿强种的了。阿强真的很能干啊!阿强轻轻地点点头,嘴角浮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像流星划过苍茫的 天际,瞬间陨落了。
我说:阿强,种下去还不够,还得管理呢。来,找把锄头,咱们一起 给你的向日葵们除除草吧。
阿强的嘴巴紧紧抿着,转身进了屋里取了锄头递给了我。我蹲下来, 小心翼翼地锄着杂草,生怕伤到了那几棵纤细的向日葵。阿强懂事地把杂草拢在 一起,跑跳着扔到了院子外面。
十分钟后,小菜园里的杂草不见了,显得清清爽爽。
“阿强,荒草实在太多了,长得又特别茂盛,它会与你的向日葵们争 夺营养的,我们干脆也把它们除掉吧。”说完,我便动起手来。阿强还是不说话, 只是很努力地拔着那些杂草,为了拔一棵最粗壮的蒿草,他仰面摔倒了,两只小 脚丫斜斜地伸向空中。
看到他滑稽的模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强也笑了,笑声清脆,像 风中一串串清脆的铃铛声,我们的笑声愉快地在风中打着旋儿,回荡着,似乎空 气中也弥漫着甜蜜愉快的味道。这时,阿强的眼睛亮晶晶的,额头和脸上闪着耀 人的光泽。
整个上午,我们把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得干干净净,我们也累得够呛, 腰身松松垮垮,浑身像要散架一般。我喘着粗气,说:把杂草除干净,你才能种 上一些有用的东西,它们才会在阳光下蓬蓬勃勃地生长。
阿强默默地点点头。
几天后,当我再次踏进阿强的家,发现院子里的地已经翻过了,我笑 着感叹道:啊呀,真是了不得了,阿强竟然这样能干!准备种些什么呢 阿强羞赧地一笑:向日葵。
“为什么不种些蔬菜呢”我不解地问。
阿强仰起小脸,“向日葵开着金黄色的花朵,跟着太阳转,像人的笑 脸。好美!”一口气说这么多,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也喜欢向日葵。我喜欢它的性格,不管长在怎样的环境里,总是 尽情地张开笑脸,忘我地绽放笑颜,追随着太阳,顽强地生长,生长……我们每 个人都应该是株向日葵,让阳光洒满我们心灵的每个角落。” 阿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天后,我又走进了阿强的家。屋子里干净整洁了许多,灰尘不见了, 蛛网状的尘丝也不见了,那种难闻的气味也没有了。阿强的爷爷正好在家,老人 家瘪着没有牙齿的嘴,对我说:姑娘,自从你们来后,我的孙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特勤快。
下午,我买来几袋大白粉,和几个同学把阿强的家粉刷一新,最后, 我们又用白纸把顶棚糊了一遍。阿强像只快乐的小鸟,飞进飞出,忙着给我们递 东西。屋子虽然不是特别白,但显得亮堂多了。
阿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也常常跑来找我,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 “广州大吗越秀区漂亮吗”我打开电脑,找到广州的图片,阿强看得津津有味,看 着看着,安静了下来,眼角滚出了点点泪珠。
我掏出手机,递给他,“给妈妈打个电话吧。” 阿强感激地看我一眼,接过手机,很快电话接通,“妈妈!”阿强刚刚 叫了一声,对方说:“阿强,妈妈这里忙,正给人家送水呢。你要听爷爷的话。” 电话便匆匆挂掉了。
阿强放下手机,“哇”地哭出声,跑了出去。
在镇里的池塘边,我找到了阿强。他静静地坐着,并不开口。过了一 会儿,他伸出手指,“姐姐,你看!”顺着他的手指,我看见池塘的另一边,有大 片的向日葵,每一棵都茁壮挺拔,金黄色的花朵怒放着,闪着耀眼的金光。“姐 姐,我也要做一株向日葵,因为我的心中有了阳光。”看到阿强如向日葵般灿烂 明亮的小脸,我欣慰地紧紧把他拥在怀里。几天后,暑期活动结束。阿强拉着我 的手,来到他家的院子里,那些向日葵已明显壮实了许多,迎着风刚刚吐蕊,沐 浴在迷人的阳光下,绿宝扇一般的叶子自由舒展着,煞是可爱。阿强笑着说:姐 姐,等它们成熟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寄一包葵花子。我笑了,眼泪却酣畅淋漓地 流下来,在朦胧的泪光中,我仿佛看见一棵向日葵,张着笑脸,在追随着太阳顽 强地生长,生长……关于爱情的故事感动篇二 他是我的同乡。那时候,是全校出了名的问题学生。他父亲是学校附 近的澡堂老板,说是老板,其实不过是个事事都得兼顾的搓澡工。
澡堂属于营业机构,因此,所有的水电费都是按工业标准来收取。为 了节省开支,他父亲订做了一套大型锅炉,把原来用电发热的设备卖了出去,全 部改用煤烧水。但煤价逐日上涨,刨去每月的必要开支,所剩利润也就寥寥无几 了。
周末的时候,我经常拎着块毛巾去他家的澡堂里洗澡。平日里,大家 几乎都没什么时间。所以,什么逛街、买衣、洗澡的事情,全都只能排在周末。
下午两点一过,澡堂里挤满了乌压压的人。
这是他父母最忙的时间。由于洗澡的人多,早上4点就要起床准备。
开炉、生火、铲煤、冲澡堂。有的时候,还没忙完,学生的大潮就来了,一个跟 一个,一帮接一帮,饭都来不及吃。
以前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周末洗澡的时候碰不到他,后来才听说,他 从来不在自家店里洗澡。学校里的问题学生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他们彼 此之间称兄道弟,好得如同一家人。这群人里,有不少是出手阔绰的富家子弟。
他几乎每周都能跟着沾光,去市区的酒店里泡泡桑拿。
如果不是看到澡堂门口的花圈,谁也不会相信,那年冬天,他父亲去 世了。据说是拉煤的卡车在下煤的时候没刹稳,结果,他父亲不仅被卡车向后的 冲力撞得躺在煤堆上,还被整车煤活活地掩埋在了下面。
当司机和他母亲把煤刨开的时候,他父亲已经断气了。身上穿着的, 仍然是那套蓝色的帆布工作服,手上还戴着铲煤要用的防滑手套。
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压在了他母亲身上。一个毫无依靠的妇道人家, 要把这么大的一个学生澡堂操持好,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说别的,光每月的 那十几吨的煤,都够她不眠不休地铲上几天。
一夜之间,他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不再任性,不再和任课老师 拌嘴,也不再和那帮狐朋狗友称兄道弟。平日,他安静得像个得了抑郁症的孩子。周末,他穿起父亲的工作服,带上手套,把需要搓背的客人伺候得笑声连连。
后来,他考上了一所普通的本科院校。临行前,他母亲前去送他。这 位连父亲去世都没有掉泪的少年,竟在离别的车站哭成个泪人。
进入大学之后,他不但主动申请了助学贷款,还利用课余时间勤工俭 学,往家里邮些生活费。
他大二那年,我正好高中毕业。由于分数不是特别理想,所以,我给 他打了电话,征求下他的意见,看到底报什么学校比较好。
那次他跟我说了很多话,但大部分都是在请求我帮忙照顾他母亲。谈 话结束之前,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说:“你觉得成长的第一课应该是什么勇敢、 坚强还是懂事” 他给出的答案,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他说:“成长的第一课,不是 学会止住悲伤的泪水,而是懂得如何用责任与力量保护自己最亲的人。” 关于爱情的故事感动篇三 曹萱萱正坐在电脑前聊天,突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林枫发来的 一条短信。“咦不是应该找我姐吗”打开一看,是林枫要请她吃饭,有点事要找她 帮忙,约她下午4点在东大街过桥米线店见。
“好的。”她也没问什么事就立刻给回了过去。
林枫喜欢曹萱萱的姐姐曹婷,可曹婷对林枫似乎没什么感觉。他们高 三时在一个班,虽然不怎么讲话,可是,他还是被她吸引了。他在聊天的时候也 向她表露过心迹,可都被她拒绝了。但他还是不死心。
毕业后他便约她出去玩,她把她妹妹也叫上了。曹萱萱可不像她姐姐, 她特开朗活泼,特能说。
第一次约会他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蓝色 的运动鞋,白净的脸,乌黑的头发,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第一次见面,曹萱萱 就当着他的面对她姐说:“挺不错的嘛!”他笑一笑,手往后脑勺不自觉地摸了一 下。自始至终都是曹萱萱一个人在那儿自顾自地说个不停,她好像特兴奋 似的。林枫想找机会和曹婷说说话,可曹萱萱的话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句接一 句。
以后他们每次出去玩,曹婷都要叫上曹萱萱,曹萱萱倒也很乐意。可 曹婷始终都没对林枫表示过好感,倒是曹萱萱每次都欢欢喜喜的。
还没到3点半曹萱萱就打着她的遮阳伞出发了,到了指定地点她正在 收伞,林枫就紧跟着进来了。
“林枫哥。”她张口就叫道。她姐姐还没同意呢,她倒是先叫上哥了。
“嗯……”林枫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也是猝不及防。
“你找我什么事啊”她一边吃着米线一边问道。
林枫从拎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子和一个包装好了的 礼物,递给她。“这个小猴子是给你的,这个你帮我转送给你姐姐。我给的话, 怕她不要。” “还有我一份啊!”曹萱萱乐呵呵地接受了。
“哎!也不知我姐喜欢什么样的,这么好的一个大活人就摆在面前却不 知道珍惜!” 林枫没说话。
“哎!林枫哥,你说你追我姐都快半年了吧,何必呢‘天涯何处无芳草’ 啊!”林枫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哎!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吃完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回去的时候,他们顺路。曹萱萱打着她的遮阳伞和林枫一起走着,走 得很慢,连平时的速度也没有。她这会儿不知怎的安静下来了,不时瞟林枫一眼。
林枫也不说话。就这样彼此沉默着,安静地走着,各自怀着心事。
走了一会儿,曹萱萱看到林枫白净的额头上有几颗汗珠,就像清晨草 叶上的露珠一般。“你很热啊”曹萱萱问道。
林枫点了点头。
“那你也到伞下面来吧。” “不用不用。”林枫急忙拒绝了。
“没关系,就当我谢你送我礼物了。”说着就把伞举到了林枫的头顶。
林枫立刻不好意思起来,脸也红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由于林枫 比她高,所以她要把伞举得老高才行。林枫要举,她就是不同意。
“你说我们俩像不像情侣啊”曹萱萱说完飞快地瞟了瞟林枫又飞快地 把眼神收了回来。林枫支吾了半天,话没挤出来,额头上的汗珠倒又多了几颗。
“嘿嘿,说着玩呢,你看你紧张的。” “我,我没紧张,我紧张什么啊有什么好紧张的” 曹萱萱看到他这副样子,想笑又没笑出来,之后又是沉默。
回到家后,她把礼物丢给她姐姐,也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抱着小猴 子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她坐在电脑前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 手机,又愣了好半天才发了一条短信。
林枫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愣了一愣,是曹萱萱发来的,但没有 内容。他也没再回过去。
暑假很快就结束了,林枫和曹婷要去外地读书了,但不是一个地方。
曹萱萱也升入高三了。他们三个人经常发短信,问问近况。只不过是林枫给曹婷 发,曹婷给曹萱萱发,曹萱萱给林枫发。
青涩的日子一天天地减少,短信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越发越少了。
就像去年春天梅子青时的那场春雨一样,没人记得清是什么时候结束 的,也没人记得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了了之了,正如我们的青春。
注定我们要错过一场春雨,错过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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