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看似丰富、庞杂的信息真的反映现实么?我们每天获取的 信息有多少是有效的、真实的呢?上升到哲学层面,就是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问 题。观念所反映的是不是真实的存在下面的论述(以罗素和蒯因哲学的意义与实 体理论为例)即将探讨这一问题。
在曰常生活中,每一个新的词语的出现大体上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新 事物的产生催生了新词语的出现。“芙蓉姐姐”、“潜规则”、“博客”……这鉴词语 的背后是人们髙度关注的人、事、物,只有它们在现实中出现,才有相应的词语 (作为符号代表)。另一种方式则来源于人们纯粹观念的创造,现实生活中根本没 有对应的客观存在物。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龙”、“凤”、西方神话中的宙斯、维纳 斯、丘比特等等,人们都是依据头脑中存留的客观事物的素材,再加上自己的创 造才能产生出来的。哲学上这两种现象体现为“存在”与“非存在”在语言表述上的 意义问题。
对于这一问题,英国哲学家罗素运用摹状词理论予以解释。罗素将“奥 康的剃刀”作为公理,“如无必要,勿增实体"他把这句格言当作“任何科学哲学的 基本原则”。_在弗雷格区分指称个别对象的表达式和一般的谓语表达式的基础上, 罗素将指称个别对象的表达式区分为专名和摹状词,以此来解决“存在悖论”问题。
罗素意义上的“专名”是具有命名功能的词,是—个简单的完全符号,它的意义就 是所指,意义的获得不受任何语境的限制。“摹状词”则是具有描述功能的词,它是 复杂的、不完全的符号,它的意义只有在用于命题当中才能获得。专名因为其代表的就是它所指的对象,因而是简单的。摹状词之所以复杂,因为它本身没有意 义,并且在命题中它指代的对象也未必存在,要想了解它的意义必须将其分解为 不同的部分。罗素认为在分析的过程中,能够引起问题产生的就是摹状词。但因 其特点,通过将摹状词分解出的各个部分进行重新组织就可以将其消解。这样, 就能够解决“有含义但无指称”的问题。
对于罗素的摹状词理论,美国新实证主义哲学家蒯因的态度是“现实 所包含的全部东西,都已经正确地清楚地包含在罗素派的分析的结尾之中了…… 但是分歧仍然存在。在包括罗素在内的分析哲学家们看来,通过“分析语言表达式 的意义可以澄清思想,进而获得关于世界的信念。”由此得出“意义”实际存在的 结论。鹿因坚决反对“意义”是实体。“非存在必定在某种意义上存在,否则那不 存在的东西是什么呢?这个纠缠不清的学说以起个绰号名之曰‘柏拉图的胡 须’;
从历史上看来,它一直是难解决的,常常把奥康剃刀的锋刃弄钝了。
他与罗素一样手中握着“奥康的剃刀”,所不同的是剃除的内容不同。
罗素用“剃刀”剃去了含义与指称不符的“语言实体",意图还原真实的逻辑形式。
蒯因则是要将“意义”这样的精神实体整体去除,“我们可以认为一些话是有意义 的、彼此同义或异义的,而无需默认有一个名曰意义的东西的领域。”胃对于分 析哲学家们关注的悖论问题,蒯因认为只能诉诸于“语义上溯”,即语言才是我们 用来谈论实在、理解和把握外部世界的入口、媒介和可能,这样才能暂时抛开哲 学立场方面的实质性差异,将注意力集中于语言,可以避免许多空洞的、无谓的、 没有结果的争论,摆脱哲学研究的困境。蒯因将实体意义清除后,严格地在语言 的、逻辑的范围内进行论证,他认为这样即能够做到将抽象的哲学理念澄清在具 体的日常生活及科学实践的语境中了,那么,“拒斥形而上学”就成了完全没有必 要的事情。
另外,对于意义问题,蒯因持一种整体论的观点。他的理论是严格说 来任何单个的理论陈述都不能独立地具有经验意义,只有由所有理论陈述组成的 知识整体才是经验论意义的承担者,单个理论陈述不能作为检验经验的对象,并 且即便这样经验决定也具有不充分性。例如“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就算有人发 现了一只黑天鹅,该命题仍然有效,只要论证这只黑色的鸟不属于天鹤类就行了。对于这个问题,罗素在论证归纳法原则时这样指出:“有人看见过许多白天鹅, 他便可以根据我们的原则论证说:根据已有的材料,或许所有的天鹅都是白的。
这可以算是一个理由完全充分的一个论证了。有些天鹅是黑色的这件事实并不能 反驳这个论证……”1—想要论证的是,作为普遍原则之一的归纳法原则是不能凭 借经验来反对或证明的,归纳法反而成了前提。这个过程就与蒯因的论证正好相 反。蒯因的论证最终说明,一个本体论命题的意义,不取决于它能还原为经验观察 的内容,而取决于它在知识整体中的作用,即它与知识整体其它部分的关系。他 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克服逻辑实证主义的理论缺陷,从而解构形而上学。
对于“意义”和“实体”的探讨,罗素和蒯因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作为逻 辑和语言学家,二人都力图去探究纷繁芜杂的物质世界是否如我们所见、所感的 那样,究竟真实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正如罗素在《哲学问题》的最开始就 指出:“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想象有许多事物是真确的;但是仔细加以观察,就可 以发现它们却是如此之充满了显明的矛盾,以至于唯有深思才能使我们知道什么 是我们真正可以相信的。”作为分析哲学的代表,他们都有种强烈的维护真理的意 愿,认为他们能够找到一条正确的获得真理的途径,并且也愿意为之付出努力。
我们在分析他们二人的对待逻辑分析的观点的过程时,能够深人地体会到这一点。
罗素的逻辑原子论、摹状词理论可以说是在哲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而蒯因的 批判也体现了对哲学这门科学的执着精神,尽管引起了广泛的争议,但其对后世 哲学的影响是深远的。
“非常肯定的是,有价值的哲学不应失去这样的感觉,即有一些事是正 确的,这些事通过论证是可以回答的,而且哲学所从事的是说出真理的行当弦是 伯纳德•威廉姆斯在《当代哲学:再一次审视》中对分析哲学所作的肯定评价。在 我看来,这个判定的标准应该成为所有从事哲学研究工作的人的信条。这样才能 实现哲学研究的最终目的:还世界以本来面目。
杨楠(黑龙江大学剑桥学院公共基础教学部,黑龙江哈尔滨150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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