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些论述在描述中国的诗文传统时,将“言志”与“载 道”作为中国文学史发展的互为对立的两大潮流,在这里, 显然“言志”不再是上古作为政治伦理的诗教观,而转而成 为与“缘情”相近似甚至画等号的理论命题。众说纷纭,各 不相同。这有理论者各自的见解不同的关系,也有时代变迁 中理论内涵的丰富与衍变的原因。重提“诗言志”和“诗缘 情”两大命题,我们首先还是要从二说的起源谈起。
【关 键 词】 诗言志;
诗缘情;
古典诗歌 “诗言志”和“诗缘情”是中国古典诗歌理论中的两大 重要的理论命题,并对中国古典诗歌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 响。历来围绕这二者展开的讨论极多,也各有侧重,互为补 充,但也有的互相矛盾。在一些论述中,“诗言志”与“诗 缘情”被描述为互为对立的两大诗歌理论主张。也有一些论 述在描述中国的诗文传统时,将“言志”与“载道”作为中 国文学史发展中互为对立的两大潮流,在这里,显然“言志”不再是上古作为政治伦理的诗教观,而转而成为与“缘情” 相近似甚至划等号的理论命题。众说纷纭,各不相同。这有 理论者各自的见解不同的关系,也有时代变迁中理论内涵的 丰富与衍变的原因。重提“诗言志”和“诗缘情”两大命题, 我们首先还是要从二说的起源谈起。
一、“诗言志”和“诗缘情”的起源 “诗言志”这个命题从文献来看,最早出现在《尚书· 舜典》:“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栗, 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
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夔曰:于!予击石拊石, 百兽率舞。”但一般人们对《尧典》有可能是战国以后伪作 的怀疑。在现存典籍中,《左传》对“言志”的记载当是确 切可靠的。《左传·襄公二十五年》记载孔子称赞子产说:
“《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 言之无文,行而不远。晋为伯,郑入陈,非文辞不为功。慎 辞哉!”又《左传·襄公二十七年》载郑国宴请晋大臣赵孟, 席上郑国许多大臣赋诗赞颂晋人,唯伯有赋《鹑之贲贲》, 以“人之无良,我以为君”句,借机表达对郑国国君的怨恨。
郑臣赵文子说:“伯有将为戮矣,诗以言志,志诬其上,而 公怨之,以为宾荣,其能久乎?”这些记载与春秋时代“赋 《诗》断章”以为外交辞令的风气有极大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诗言志”在《尚书》和《左传》两部典籍中已有成 形的表述,却是肯定的。后来经由《庄子·天下》篇的“诗 以道志”和《荀子·儒效》中的“《诗》言是其志也”等阐 发,到汉代学者解经以《毛诗序》中的详细论述为代表,而 最终成为中国古代最早的诗学观。
“诗缘情”相对于“诗言志”是后起的理论命题,其最 早的文字表述当出自西晋陆机《文赋》中的“诗缘情而绮靡”。
倘若我们追溯其根源,还会发现陆机的“缘情而绮靡”与他 之前的魏文帝曹丕《典论·论文》中“诗赋欲丽”说有着极 大的顺承性。而在陆机之后,刘勰和钟嵘对于诗与情的关系 又有进一步的表述。《文心雕龙·明诗篇》中说:“人禀七 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
以及《物色篇》中 说:“情以物迁,辞以情发”等等。而《诗品序》中也说: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后 面具体举出了“春风春鸟”“秋月秋蝉”等四时的物候变化 和逐臣游子、戍卒怨妇等人世的沧桑遭遇对人的心灵的影响, 说“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 可以说,“诗缘情”由陆机正式提出,而经南朝诗论大家的 阐述,给诗歌的创作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二、关于“情”与“志”的讨论其实,“情”与“志”并非如物质与意识、主观与客观 那样的完全的二元对立,“情”“志”皆从心,古人也多有 “情志一也”之类的话。二者在内涵的边界上具有极大的模 糊性,既可以互为对立面,又能统一于同一话语之中。这是 历来讨论差异巨大的重要原因。本文不打算对历来的讨论作 一陈清和梳理,而只想就“情”与“志”在两大原命题中的 实际所指作一点初浅的探索。虽然前贤达人多有妙解,小子 所为不过拾人牙慧,然亦自陈心得耳。
既然是要放到原命题中来考察其实际所指,那么联系两 大命题产生的社会背景也就在所不免了。“诗言志”和“诗 缘情”在典籍中的起源已如前述,但二说产生的社会背景则 极不相同。“诗言志”似乎可以看作是春秋以来“赋诗断章” 以为外交辞令到汉儒解经这一系列诗歌运用行为的诗歌功 能观的理论总结,其间孔子论诗对于这种功能观的形成有着 巨大的影响。朱自清先生的经典之作《诗言志辨》从“献诗 陈志”“赋诗言志”“教诗明志”“作诗言志”四个方面对 “诗言志”的内涵作了非常精辟的阐释。诗在上古本是诗乐 一家的,人们随口吟诵,乐歌还是生活里的重要内容,而诵 诗和赋诗也是上层社会政治生活的重要内容。《汉书·艺文 志》中说:“古者诸侯卿大夫交接邻国,以微言相感,当揖 让之时,须称诗以谕其志。盖以别贤不肖而观盛衰焉。”在 这里,朱自清先生指出这种外交方面的“称诗以谕其志”是“诗以言诸侯之志,一国之志”。而另一方面,上古有采诗 制度和陈诗观风的制度。朱自清先生认为当时人作诗(为献 诗而作)和赋诗都是为了“言志”,而非抒发一己的私意感 情,“因为是‘献诗’或赠诗,所以‘言志’不出乎讽与颂, 而讽比颂多。”[1]从教诗明志方面来看,通过诗歌以明读 诗人之志,诗可以用来修身、致知,如孔子所言兴观群怨、 事父事君、多识鸟兽草木之名等。所有这些都无不是注重诗 歌的社会功用的体现,而少对诗歌抒写性灵的重视。但这并 非是说《诗经》的内容就在于外向的社会之“志”,这只是 就人们对《诗》的运用和理解而言,而事实上《诗经》的许 多作品(尤其是《国风》中的诗)从今天的眼光来看实是“缘 情”的。但那时代并没有“诗缘情”的自觉,朱自清先生认 为“乐工们保存它们却只为了它们的声调,为了它们可以供 歌唱”,来为政教服务。
三、“诗”的主体对象及其所指 前面已说过了“诗言志”与“诗缘情”之产生的不同的 社会背景。“诗言志”与先秦的“赋诗断章”以为外交辞令 以及孔子论诗有莫大的关系,而“诗缘情”乃在礼乐崩坏、 社会动荡的汉末以后诞生。进一步考察这中间的差异,我们 便会明了这两大命题所暗含的主体对象是不同的。四、从“诗言志”到“诗缘情” 上面的几点是把两个命题还原到它们的产生背景中所 作的分析,大致上明白了二者的不同。现在,我们再把二者 联系起来,看看“诗言志”的命题是怎样走到了“诗缘情” 得命题的。
【参考文献】 [1] 朱自清. 诗言志辨[M]. 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 社,2004(5). [2] 顾颉刚. 《诗经》在春秋战国间的地位,见《古史 辨》(三)[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336~337. [3] 徐公持. 魏晋文学史[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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