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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骥才的 [冯骥才哲理散文3篇]

来源:合伙合同 时间:2019-09-01 08:26:37 点击:

冯骥才哲理散文3篇

冯骥才哲理散文3篇 冯骥才哲理散文 时光 一岁将尽,便进入一种此间特有的情氛中。平日里奔波忙碌,只觉得 时间的紧迫,很难感受到"时光"的存在。时间属于现实,时光属于人生。然而到 了年终时分,时光的感觉乍然出现。它短促、有限、性急,你在后边追它,却始 终抓不到它飘举的衣袂。它飞也似的向着年的终点扎去。等到你真的将它超越, 年已经过去,那一大片时光便留在过往不复的岁月里了。

今晚突然停电,摸黑点起蜡烛。烛光如同光明的花苞,宁静地浮在漆 黑的空间里;室内无风,这光之花苞便分外优雅与美丽;些许的光散布开来,蒙依 稀地勾勒出周边的事物。没有电就没有音乐相伴,但我有比音乐更好的伴侣--思 考。

可是对于生活最具悟性的,不是思想者,而是普通大众。比如大众俗 语中,把临近年终这几天称做"年根儿",多么真切和形象!它叫我们顿时发觉, 一棵本来是绿意盈盈的岁月之树,已被我们消耗殆尽,只剩下一点点根底。时光 竟然这样的紧迫、拮据与深浓…… 一下子,一年里经历过的种种事物的影像全都重叠地堆在眼前。不管 这些事情怎样庞杂与艰辛,无奈与突兀。我更想从中找到自己的足痕。从春天落 英缤纷的京都退藏到冬日小雨空的雅典德尔菲遗址;从重庆荒芜的红卫兵墓到津 南那条神奇的蛤蜊堤;从一个会场到另一个会场,一个活动到另一个活动中;究竟 哪一些足迹至今清晰犹在,哪一些足迹杂沓模糊甚至早被时光干干净净一抹而去 我瞪着眼前的重重黑影,使劲看去。就在烛光散布的尽头,忽然看到 一双眼睛正直对着我。目光冷峻锐利,逼视而来。这原是我放在那里的一尊木雕 的北宋天王像。然而此刻他的目光却变得分外有力。它何以穿过夜的浓雾,穿过 漫长的八百年,锐不可当、拷问似的直视着任何敢于朝他瞧上一眼的人显然,是 由于八百年前那位不知名的民间雕工传神的本领、非凡的才气;他还把一种阳刚 正气和直逼邪恶的精神注入其中。如今那位无名雕工早已了无踪影,然而他那令 人震撼的生命精神却保存下来。

在这里,时光不是分毫不曾消逝吗植物死了,把它的生命留在种子里;诗人离去,把他的生命留在诗句 里。

时光对于人,其实就是生命的过程。当生命走到终点,不一定消失得 没有痕迹,有时它还会转化为另一种形态存在或再生。母与子的生命的转换,不 就在延续着整个人类吗再造生命,才是最伟大的生命奇迹。而此中,艺术家们应 是最幸福的一种。惟有他们能用自己的生命去再造一个新的生命。小说家再造的 是代代相传的人物;作曲家再造的是他们那个可以听到的迷人而永在的灵魂。

此刻,我的眸子闪闪发亮,视野开阔,房间里的一切艺术珍品都一点 点地呈现。它们不是被烛光照亮,而是被我陡然觉醒的心智召唤出来的。

其实我最清晰和最深刻的足迹,应是书桌下边,水泥的地面上那两个 被自己的双足磨成的浅坑。我的时光只有被安顿在这里,它才不会消失,而被我 转化成一个个独异又鲜活的生命,以及一行行永不褪色的文字。然而我一年里把 多少时光抛入尘嚣,或是支付给种种一闪即逝的虚幻的社会场景。甚至有时属于 自己的时光反成了别人的恩赐。检阅一下自己创造的人物吧,掂量他们的寿命有 多长。艺术家的生命是用他艺术的生命计量的。每个艺术家都有可能达到永恒, 放弃掉的只能是自己。是不是 迎面那宋代天王瞪着我,等我回答。

我无言以对,尴尬到了自感狼狈。

忽然,电来了,灯光大亮,事物通明,恍如更换天地。刚才那片幽阔 深远的思想世界顿时不在,惟有烛火空自燃烧,显得多余。再看那宋代的天王像, 在灯光里仿佛换了一个神气,不再那样咄咄逼人了。

我也不用回答他,因为我已经回答自己了。

冯骥才哲理散文 往事如“烟” 从家族史的意义上说,抽烟没有遗传。虽然我父亲抽烟,我也抽过烟, 但在烟上我们没有基因关系。我曾经大抽其烟,我儿子却绝不沾烟,儿子坚定地 认为不抽烟是一种文明。看来个人的烟史是一段绝对属于自己的人生故事。而且 在开始成为烟民时,就像好小说那样,各自还都有一个"非凡"的开头。记得上小学时,我做肺部的X光透视检查。医生一看我肺部的影像, 竟然朝我瞪大双眼,那神气好像发现了奇迹。他对我说:"你的肺简直跟玻璃的 一样,太干净太透亮了。记住,孩子,长大可绝对不要吸烟!" 可是,后来步入艰难的社会。我从事仿制古画的单位被"文革"的大锤 击碎。我必须为一家塑料印刷的小作坊跑业务,天天像沿街乞讨一样,钻进一家 家工厂去寻找活计。而接洽业务,打开局面,与对方沟通,先要敬上一支烟。烟 是市井中一把打开对方大门的钥匙。可最初我敬上烟时,却只是看着对方抽,自 己不抽。这样反而倒有些尴尬。敬烟成了生硬的"送礼"。于是,我便硬着头皮开 始了抽烟的生涯。为了敬烟而吸烟。应该说,我抽烟完全是被迫的。

儿时,那位医生叮嘱我的话,那句金玉良言,我至今未忘。但生活的 警句常常被生活本身击碎。因为现实总是至高无上的。甚至还会叫真理甘拜下风。

当然,如果说起我对生活严酷性的体验,这还只是九牛一毛呢! 古人以为诗人离不开酒,酒后的放纵会给诗人招来意外的灵感;今人 以为作家的写作离不开烟,看看他们写作时脑袋顶上那纷纭缭绕的烟缕,多么像 他们头脑中翻滚的思绪啊。但这全是误解!好的诗句都是在清明的头脑中跳跃出 来的;而"无烟作家"也一样写出大作品。

他们并不是为了写作才抽烟。他们只是写作时也要抽烟而已。

真正的烟民全都是无时不抽的。

他们闲时抽,忙时抽;舒服时抽,疲乏时抽;苦闷时抽,兴奋时抽;一个 人时抽,一群人更抽;喝茶时抽,喝酒时抽;饭前抽几口,饭后抽一支;睡前抽几口, 醒来抽一支。右手空着时用右手抽,右手忙着时用左手抽。如果坐着抽,走着抽, 躺着也抽,那一准是头一流的烟民。记得我在自己烟史的高峰期,半夜起来还要 点上烟,抽半支,再睡。我们误以为烟有消闲、解闷、镇定、提神和助兴的功能, 其实不然。对于烟民来说,不过是这无时不伴随着他们的小小的烟卷,参与了他 们大大小小一切的人生苦乐罢了。

我至今记得父亲挨整时,总躲在屋角不停地抽烟。那个浓烟包裹着的 一动不动的蜷曲的身影,是我见到过的世间最愁苦的形象。烟,到底是消解了还 是加重他的忧愁和抑郁那么,人们的烟瘾又是从何而来 烟瘾来自烟的魅力。我看烟的魅力,就是在你把一支雪白和崭新的烟 卷从烟盒抽出来,性感地夹在唇间,点上,然后深深地将雾化了的带着刺激性香 味的烟丝吸入身体而略感精神一爽的那一刻。即抽第一口烟的那一刻。随后,便 是这吸烟动作的不断重复。而烟的魅力在这不断重复的吸烟中消失。

其实,世界上大部分事物的魅力,都在这最初接触的那一刻。

我们总想去再感受一下那一刻,于是就有了瘾。所以说,烟瘾就是不 断燃起的"抽上一口"--也就是第一口烟的欲求。这第一口之后再吸下去,就成了 一种毫无意义的习惯性的行为。我的一位好友张贤亮深谙此理,所以他每次点上 烟,抽上两三口,就把烟按死在烟缸里。有人说,他才是最懂得抽烟的。他抽烟 一如赏烟。并说他是"最高品位的烟民"。但也有人说,这第一口所受尼古丁的伤 害最大,最具冲击性,所以笑称他是"自残意识最清醒的烟鬼"。

但是,不管怎么样,烟最终留给我们的是发黄的牙和夹烟卷的手指, 熏黑的肺,咳嗽和痰喘,还有难以谢绝的烟瘾本身。

父亲抽了一辈子烟。抽得够凶。他年轻时最爱抽英国老牌的"红光", 后来专抽"恒大"。"文革"时发给他的生活费只够吃饭,但他还是要挤出钱来,抽 一种军绿色封皮的最廉价的"战斗牌"纸烟。如果偶尔得到一支"墨菊"、"牡丹", 便像中了彩那样,立刻眉开眼笑。这烟一直抽得他晚年患"肺气肿",肺叶成了筒 形,呼吸很费力,才把烟扔掉。

十多年前,我抽得也凶,尤其是写作中。我住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写长篇时,四五个作家挤在一间屋里,连写作带睡觉。我们全抽烟。天天把小屋 抽成一片云海。灰白色厚厚的云层静静地浮在屋子中间。烟民之间全是有福同享。

一人有烟大家抽,抽完这人抽那人。全抽完了,就趴在地上找烟头。凑几个烟头, 剥出烟丝,撕一条稿纸卷上,又是一支烟。可有时晚上躺下来,忽然害怕桌上烟 火未熄,犯起了神经质,爬起来查看查看,还不放心。索性把新写的稿纸拿到枕 边,怕把自己的心血烧掉。

烟民做到这个份儿,后来戒烟的过程必然十分艰难。单用意志远远不 够,还得使出各种办法对付自己。比方,一方面我在面前故意摆一盒烟,用激将 法来捶打自己的意志,一方面,在烟瘾上来时,又不得不把一支不装烟丝的空烟斗叼在嘴上。好像在戒奶的孩子的嘴里塞上一个奶嘴,致使来访的朋友们哈哈大 笑。

只有在戒烟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烟的厉害。

最厉害的事物是一种看不见的习惯。当你与一种有害的习惯诀别之后, 又找不到新的事物并成为一种习惯时,最容易出现的便是返回去。从生活习惯到 思想习惯全是如此。这一点也是我在小说《三寸金莲》中"放足"那部分着意写的。

如今我已经戒烟十年有余。屋内烟消云散,一片清明,空气里只有观 音竹细密的小叶散出的优雅而高逸的气息。至于架上的书,历史的界线更显分明;
凡是发黄的书脊,全是我吸烟时代就立在书架上的;此后来者,则一律鲜明夺目, 毫无污染。今天,写作时不再吸烟,思维一样灵动如水,活泼而光亮。往往看到 电视片中出现一位奋笔写作的作家,一边皱眉深思,一边喷云吐雾,我会哑然失 笑。并庆幸自己已然和这种糟糕的样子永久地告别了。

一个边儿磨毛的皮烟盒,一个老式的有机玻璃烟嘴,陈放在我的玻璃 柜里。这是我生命的文物。但在它们成为文物之后,所证实的不仅仅是我做过烟 民的履历,它还会忽然鲜活地把昨天生活的某一个画面唤醒,就像我上边描述的 那种种的细节和种种的滋味。

冯骥才哲理散文 冬日絮语 每每到了冬日,才能实实在在触摸到了岁月。年是冬日中间的分界。

有了这分界,便在年前感到岁月一天天变短,直到残剩无多!过了年忽然又有大 把的日子,成了时光的富翁,一下子真的大有可为了。

岁月是用时光来计算的。那么时光又在哪里在钟表上,日历上,还是 行走在窗前的阳光里 窗子是房屋最迷人的镜框。节候变换着镜框里的风景。冬意最浓的那 些天,屋里的热气和窗外的阳光一起努力,将冻结玻璃上的冰雪融化;它总是先 从中间化开,向四边蔓延。透过这美妙的冰洞,我发现原来严冬的世界才是最明 亮的。那一如人的青春的盛夏,总有荫影遮翳,葱茏却幽暗。小树林又何曾有这 般光明我忽然对老人这个概念生了敬意。只有阅尽人生,脱净了生命年华的叶子, 才会有眼前这小树林一般明彻。只有这彻底的通彻,才能有此无边的安宁。安宁 不是安寐,而是一种博大而丰实的自享。世中惟有创造者所拥有的自享才是人生真正的幸福。

朋友送来一盆“香棒”,放在我的窗台上说:“看吧,多漂亮的大叶子!” 这叶子像一只只绿色光亮的大手,伸出来,叫人欣赏。逆光中,它的 叶筋舒展着舒畅又潇洒的线条。一种奇特的感觉出现了!严寒占据窗外,丰腴的 春天却在我的房中怡然自得。

自从有了这盆“香棒”,我才发现我的书房竟有如此灿烂的阳光。它照 进并充满每一片叶子和每一根叶梗,把它们变得像碧玉一样纯净、通亮、圣洁。

我还看见绿色的汁液在通明的叶子里流动。这汁液就是血液。人的血液是鲜红的, 植物的血液是碧绿的,心灵的血液是透明的,因为世界的纯洁来自于心灵的透明。

但是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说自己纯洁,而整个世界却仍旧一片混沌呢 我还发现,这光亮的叶子并不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而是为了证实 阳光的明媚、阳光的魅力、阳光的神奇。任何事物都同时证实着另一个事物的存 在。伟大的出现说明庸人的无所不在;分离愈远的情人,愈显示了他们的心丝毫 没有分离;小人的恶言恶语不恰好表达你的高不可攀和无法企及吗而骗子无法从 你身上骗走的,正是你那无比珍贵的单纯。老人的生命愈来愈短,还是他生命的 道路愈来愈长生命的计量,在于它的长度,还是宽度与深度 冬日里,太阳环绕地球的轨道变得又斜又低。夏天里,阳光的双足最 多只是站在我的窗台上,现在却长驱直入,直射在我北面的墙壁上。一尊唐代的 木佛一直伫立在阴影里沉思,此刻迎着一束光芒无声地微笑了。

阳光还要充满我的世界,它化为闪闪烁烁的光雾,朝着四周的阴暗的 地方浸染。阴影又执著又调皮,阳光照到哪里,它就立刻躲到光的背后。而愈是 幽暗的地方,愈能看见被阳光照得晶晶发光的游动的尘埃。这令我十分迷惑:黑 暗与光明的界限究竟在哪里黑夜与晨曦的界限呢来自于早醒的鸟第一声的啼叫 吗……这叫声由于被晨露滋润而异样地清亮。

但是,有一种光可以透入幽闭的暗处,那便是从音箱里散发出来的闪 光的琴音。鲁宾斯坦的手不是在弹琴,而是在摸索你的心灵;他还用手思索,用 手感应,用手触动色彩,用手试探生命世界最敏感的悟性……琴音是不同的亮色, 它们像明明灭灭、强强弱弱的光束,散布在空间!那些旋律片段好似一些金色的 鸟,扇着翅膀,飞进布满阴影的地方。有时,它会在一阵轰响里,关闭了整个地球上的灯或者创造出一个辉煌夺目的太阳。我便在一张寄给远方的失意朋友的新 年贺卡上,写了一句话:
你想得到的一切安慰都在音乐里。

冬日里最令人莫解的还是天空。

盛夏里,有时乌云四合,那即将被峥嵘的云吞没的最后一块蓝天,好 似天空的一个洞,无穷地深远。而现在整个天空全成了这样,在你头顶上无边无 际地展开!空阔、高远、清澈、庄严!除去少有的飘雪的日子,大多数时间连一点 点云丝也没有,鸟儿也不敢飞上去,这不仅由于它冷冽寥廓,而是因为它大得 ……大得叫你一仰起头就感到自己的渺小。只有在夜间,寒空中才有星星闪烁。

这星星是宇宙间点灯的驿站。万古以来,是谁不停歇地从一个驿站奔向下一个驿 站为谁送信为了宇宙间那一桩永恒的爱吗 我从大地注视着这冬天的脚步,看看它究竟怎样一步步、沿着哪个方 向一直走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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