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何理解宪法权威 简单的说宪法权威就是宪法至上。学者们从法律、道义和政治的角度 加以阐述,每一种说法都有其合理的可取之处,但笔者更趋向于认同龚祥瑞先生 的结论:“宪法的法律权威似乎是形式主义的逻辑游戏;宪法的道义权威则仁者见 仁,智者见智,莫衷不一;我们只好接受宪法权威的政治权威一说。宪法有没有 权威,即有没有最高效力,不取决于法律上的文字游戏,也不取决于各不相同甚 至各自对立的道念,而是取决于力量的对比。”现实就是宪法权威体现在宪法的 实际实施运用中。具体来说,就是指在执法过程中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以宪法为 根本准则,美国大法官马歇尔在马伯里诉麦迪逊案中确立了“违宪法不是法”的司 法审查制度,这为美国宪法权威的实际运作奠定基础,也给世人留下了一笔宝贵 的财富。
二、当代中国宪法权威的现状 法治国家的共同特点就是树立宪法至上的社会基本价值共识。宪法权 威是法治国家的最强有力地保障,没有宪法权威的国家就谈不上是法治国家,也 就不可能有自由、公正和谐的机制存在。
当代中国,谈起宪法权威好像大家都能说出“宪法具有最高的法律效 力”,然而这句话并没有成为国家机关及公职人员的座右铭,更不是具有约束力 的规则。我非常赞同韩大元老师的观点:“在我看来,中国社会矛盾的焦点并不 是经济问题,也不是文化问题,也不是贫富差别问题,而是承载社会共识的宪法 没有建立起应有的权威,社会缺乏主流价值观,“治国的根本法”无法起到“根本” 的作用。而我们谈论问题时,往往避开宪法问题,不正视宪法缺乏权威的现实, 解决问题的一些思路是“非法治的”,迷恋于人治时代的治理方式或者以“法治”的 方式实现人治。”宪法权威在我国没有确立,而且可以说从来就不曾确立过。首先,体 现在普通公众对宪法的陌生和冷淡,宪法在我国只是一个属于宪法学家理论讨论 的问题,对普通百姓来说则是遥不可及的东西,所以也是不需要他们去关心的问 题,对于他们来说更关心的是与生活有关的普通法律,哪怕是学法之人一听宪法, 也都会说一句头都大了,再加一句都是空的。四十多年的宪政实践,宪法在保障 公民权利方面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仅仅是一张写满人民权利的纸而已。其次, 执法机关未把宪法作为最高之法来对待,权力机关没有应有的权威来监督和控制 其它国家机关,由人民代表组成的人民代表大会所制定出来的宪法也就无法真正 完成人民交于它的使命。宪法仅仅是一部宪法,是一部名义上的最高法,只是为 了完整我国的法律体系而存在的一部法。可见宪法权威在中国是多么的亟需维护。
三、怎样维护宪法权威 首先,真正确立宪法权威的至上性。所谓宪法权威的至上性既是宪法 之外的其他权威必须服从宪法权威,不能超越宪法权威。我国现行宪法第5条规 定:“国家维护社会主义法制的统一和尊严,一切法律、行政法规和地方性法规 都不得同宪法相抵触,一切国家机关和武装力量、各政党和各社会团体、各企业 事业组织都必须遵守宪法和法律。一切违反宪法和法律的行为,必须予以追究。
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不得有超越宪法和法律的特权。”这里要强调的是宪法对公 权力的限制,在宪法有权威的国家中,任何特权的行使是被禁止的,任何人只能 在宪法“统治”下生活,特别是公职人员的生活被宪法所控制,不可能享受法外的 利益。宪政对公权力是一种限制,对基本权利是一种保障。所以要树立宪法权威 必须首先确立其至上性。
其次,健全宪法实施和监督制度。宪法实施监督制度是保证宪法正确 实施而对违反宪法的行为进行监督的制度。它是维护宪法权威和尊严的一项重要 制度,是现代民主政治的重要组成部分。
机关行使宪法监督权,也不同于大陆法系国家,由专门的宪法监督机 构来行使宪法监督权。我国实行的是由国家权力机关监督宪法实施的体制,监督 宪法实施的权力属于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监督机关要从机制上具体制定可操作 的制度,来解决宪法监督、解释方面的问题。
再次,宪法权威的维护还必须提高公民的宪法意识,建设社会主义法 治文化。从根本来说,要维护宪法权威,首要的是提高公民的宪法意识,树立宪法权威观念,这是一个任重道远的任务,又是根本性的对策,是一个难解决而必 须解决的问题。正如卢梭所说:“一切法律之中最重要的法律既不是铭刻在大理 石上,也不是铭刻在铜表上,而是铭刻在公民们的内心里。”提高公民的宪法的 意识,除用传统的法制宣传,法律教育手段以外,更为重要是要让公民能切实感 受到宪法所能给予他们的保护作用,能让他们感受到宪法所治理下国家的强大, 只有这样,才能让公民真正的从内心里去服从并去信仰宪法。十八届四中全会也 强调法律的权威,源自人民内心拥护和真诚信仰,要建设社会主义法治文化。我 们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随着四中全会的贯彻落实,我相信并期待宪法权威被有效维护的那天 来临,社会主义法治中国的美梦即将变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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