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媒体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功能 话语不仅能够反映现实,而且能够建构现实;
话语不仅 是一种工具,也是一种力量;
话语不仅是社会实践的形式, 也是社会实践的符号体系。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不仅反映社会 现实,而且建构社会现实;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不仅是社会权 力斗争的焦点,而且是社会变革的力量。思想政治教育话语 体系是在党的长期革命斗争与历史实践中形成的,承载着社 会主导意识形态,发挥着政治动员、政策宣传、舆论引导与 价值建构的功能。
(一)信息承载与传递功能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具有承载和传递思想政治教育 理论信息与实践信息的功能。承载信息是传递信息的前提和 基础,只有在承载与传递信息的基础上,话语主体间才能有 效沟通与交流。新媒体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特征使这 种功能表现得尤为突出。在新媒体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 生成过程中,话语主体将蕴含党和国家意识形态的思想政治 教育理论与实践信息通过特定的编码方式进行数字化编码, 形成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超文本信息,上传至网络;
借助新 媒体强大的信息存储能力和信息繁殖能力,这些信息能够被 分类存储,同时可能会被不断地点击、阅读、视听、转载、 补充、评价,变得更加丰富;
借助新媒体智能化的搜索引擎 系统和信息分类系统,新媒体用户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搜 索到自己适用的信息,实现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下载、收藏、 应用与传播,变得更加普及。
(二)主体对话与沟通功能 有对话才有沟通,有沟通才有认同,有认同才有践行, 才有思想政治教育的可能,也才能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
新媒体打破了私人空间与公共空间的界限,使得公民的话语 生产与传播成为可能,叙事主体呈现多样性与异质性,各种 观点在讨论、协商、辩论中不断绞力,欣然接受与被动妥协 也许是达成共识的两种不同方式,但分歧与冲突也许是更加 普遍的结果。正是在这种复杂的多样的可能性中,思想政治 教育话语的出场获得了自身的合法性,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功能也得到凸显。在新媒体语境中思想政治教育主体间 的对话与沟通既可以实时也可以延时,既可以用文字也可以 用音频或视频,既可以私下聊天也可以公开宣讲,既可以原 创也可以转发,既可以即时删除也可以永久保留。总之,新 媒体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体间彼此交换观点、揣摩意图、 体验情感,为思想的认同与行动的合作提供了可能。
(三)思想整合与引领功能 任何一个稳定的政权与和谐的社会都必须以合法性与 权威性的思想体系作为基础,正如美国政治学家奥罗姆所指 出的:“任何社会为了生存下去,都必须成功地向社会成员 灌输适合于维持其制度的思想”[1]。当前,中国社会正值 转型时期,宏观经济结构的调整、经济发展速度的减缓、政 治治理力度的加大、西方社会思潮的入侵等因素使社会由宏 观的同质性强的阶层向利益指向迥异的群体细化,由此造成 思想领域的混乱与价值追求的参差。新媒体的话语赋权使思 想政治教育同一话语全覆盖各大阶层的局面不复存在,“单 一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不再可行,而只能以马克思主义主流 意识形态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坐标体系,在多元化思潮中 形成主流引导话语,使得‘碎片化’群体的话语体系被思想 政治教育话语所吸引、所影响,形成以马克思主义话语为中 轴的不同话语张力结构”[2]。而新媒体的传播范式同时也 赋予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以新的功能:在营造主流话语氛 围的前提下,通过话语互动、话语参与、话语定向等方式对“碎片化”的思想政治教育对象进行思想交流与引领,执行 表达国家意志、整合社会思潮、统一民众思想的功能,以保 障社会的团结与政治的稳定。
(四)行为激励与规范功能 作为一种社会建构,话语与社会的权力结构之间存在着 极为密切的关系,话语背后隐含着权力的运作。话语权力主 要表现为通过语言表述来达到一种意义、价值和规范的建构。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会不可避免地带上意识形态的烙印, 通过权力的运作使一部分话语成为主流话语,一部分话语逐 渐隐匿消散。传统媒体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传播与解 读,相对而言,个体是处于原子化状态的。在个体信息获取、 个体思想转换、个体行为实践、集体行动实践之间存在若干 巨大的鸿沟。新媒体语境下公众对新媒体的积极参与和相对 认同有助于形成高社会接受度。后者能够促进数字信任,这 样的数字信任对个体之间形成社会资本有催化作用。社会资 本的形成能够帮助个人克服原子化的状态,使个人的行为融 入集体行动或以集体行动作为个人行为的参照。新媒体语境 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通过规范性的话语引导与强制性 的行为示范为个体行为与集体行动提供指南。
(五)价值辩护与批判功能 任何一个国家都需要对其主流意识形态的合法性进行 论证与辩护,对与主流意识形态相抵触、相对立、相矛盾的 意识形态进行揭露与批判。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学科属性决定了其要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进行论证与辩护的合法 性与合理性。马克思指出:“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 众;
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 物的根本。”[3]理论彻底的马克思主义本身就具有极强的 辩护与批判功能,以马克思主义为理论基础的思想政治教育 话语体系天生也具有强大的辩护与批判功能。辩护与批判是 相辅相成、内在统一的,二者互为条件、互为目的。新媒体 语境不仅赋予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以更为强大的传播能 力,也使各种社会思潮、多元价值、理论主张因为把关人的 相对缺失而甚嚣尘上。因此,在新媒体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 话语体系面临着更为严峻的挑战,使其从一开始就不仅是一 种话语实践,而且是要能够在与各种不同话语体系的博弈过 程中逐步建构自身理论范式与价值追求的信息载体与符号 系统。而博弈的过程就是辩护与批判的过程,是对思想政治 教育话语主体的思想观念、道德理想、价值追求进行描述与 阐释的过程,是对敌对意识形态话语体系进行揭露与指正的 过程,是对新媒体语境传播进行议程设置与框架设定的过程。
二、新媒体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特征 (一)理论性与实践性的统一 作为一门严谨的学科,思想政治教育有本学科最基本的 学术范畴与理论体系、学术共同体与学术话语群。“思想政 治教育学科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教育与研究的主要内 容也是马克思主义,正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系统性与价值性,赋予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理论性。”[4]思想政治教 育话语体系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思想 政治教育学科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因此不可避免地带有思 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理论属性。新媒体语境赋予思想政治教育 话语体系以新的内涵与特征,但作为观念的上层建筑,其理 论特征与理论诉求始终非常强烈。另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 话语体系是指向现实、面向大众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来自 于社会实践并为社会实践服务。新媒体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 话语体系一方面要与鲜活的社会实践高度契合,另一方面要 与思想政治教育主体的实际利益、强烈诉求、思想动态相结 合,才能避免话语失效或话语断裂,思想政治教育主体之间 的“共识域”才能不断融合与扩大。
(二)一元性与多层次性的统一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意识形态性与非意识形态性的统一 决定了其一元性与多层次性的统一。从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 属性来看,作为设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下面的二级学 科,其具有马克思主义理论一级学科所具有的根本属性,即 鲜明的意识形态性。意识形态性从根本上规定了思想政治教 育话语的一元性,即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必须为国家整体利益 服务,必须为无产阶级政党服务,阐释执政理念、维护阶级 统治、促进政治认同等。“一定的意识形态总是以一定的语 言为载体的……传授一种空洞的语言是不可能的,传授语言 的过程本质上就是传授意识形态的过程。”[5]新媒体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以新媒体为传播场域与传播载体, 承载着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信息,体现出党和国家的意志,是 新媒体时代维护阶级统治的有力工具,因而也具有强烈的意 识形态性。另一方面,新媒体时代文化更加多元、思想更加 开放、诉求更加多样、群体更加分化,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 系除了宣扬主流意识形态之外,还应该反映不同层面不同群 体的利益和需求,在多层次、多向度上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引 导。
(三)主导性与交互性的统一 主导性强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主体的主宰、统摄地 位。在新媒体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主体必须牢牢 占领话语阵地,掌握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采用控制、灌输、 宣讲、劝导、说服等方式,引导思想政治教育信息接收主体 的思想发展方向,表现为“实施主导性”。另一方面,在新 媒体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信息接收主体拥有更直接的话语 权力与更宽松的话语空间,他们兼具信息接收者与信息传播 者的双重身份,掌握了传播者之间相对平等的控制权与主动 权。“他们能够熟练运用互联网的搜索引擎,从各个角度不 同深度了解他们想知道的问题,他们也可以通过互联网的论 坛,就某些问题和别人进行交流,他们也可以通过电子邮件 的方式和他们需要了解的当事人进行一对一的接触,而不受 时间与空间的限制。”[6]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主 体之间还要以自愿、自由、开放的方式开展对话,双方或多方各抒己见,在意见和观点的交锋中体现民主交往关系,实 现主导性与交互性的统一。
(四)个体性与族群性的统一 传统媒体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一对众的传播方式,会 导致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千篇一律、千人一面,模糊了思 想政治教育信息接收者的个体性与主动性。新媒体点对点的 传播方式,有效解决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与教育对象个体契 合度的问题,强调思想政治教育信息接收主体的能动性,基 本能够做到根据每一位教育对象的个性需求、知识背景、接 受能力、解码偏好等信息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进行个性化编 码。但值得注意的是,“一方面,互联网的个性化、多元化 特征使得网民的个性需求得以彰显,从而在面目模糊的庞大 社会大众总体中,分化出越来越清晰的、有个性特征的小组 群,加剧着社会的‘碎片化’;
另一方面,互联网又打破了 现实社会交往的时空阻隔和社会障碍,促进了各种‘趣缘’ 群体和‘亚文化’族群的繁荣,以一种新的逻辑发挥着社会 聚会功能。”[7]因此,新媒体语境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 系还体现出族群性的特征。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主体可以 借助论坛、聊天室、电子邮件、微博、微信、QQ等沟通工具, 了解不同族群成员的趣缘、地缘、业缘、网缘等基因,通过 能够引发关注的符号或事件,提供给族群成员相互之间情绪 感染的快捷方式,使其聚拢起来而结为“意见同盟”,根据 “想象的共同体”的不同特征与诉求,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进行编码。
参考文献:
[1][美]奥罗姆.政治社会学导论[M].董云虎,等,译, 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365. [2]鲁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功能定位与实现路径研 究[J].理论与改革,2011(2).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5:9. [4]郑永廷.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特点与研究前沿[J]. 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11(4). [5]俞吾金.意识形态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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