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民主的必然条件和偶然条件]民族政策

美国民主的必然条件和偶然条件

摘 要：
《论美国的民主》；
托克维尔；
必然原因；
偶然原因；

地理环境；
法制；
民情 在《论美国的民主》第九章中，托克维尔在分析美 国民主的主要原因时指出，有助于美国维护民主共和制度的 原因可归结为三项：“第一，上帝为美国人安排的独特的、 幸运的地理环境；
第二，法制；
第三，生活习惯和民情。” 1 一、法制 首先，美国民主之所以产生，得益于华盛顿等联邦 党人所设计的联邦宪法。为了保护人的天赋权力，联邦宪法 精心地规定了权力的制衡原则，在托克维尔看来，正是联邦 党人规定了权力分享的原则和控制与反控制的制度，是美国 民主制度得以维护的关键。

美国是先有各个州，然后再有 联邦，联邦的结成是以解决某些全国性的重大需要为目的的。

那么怎么才能“将主权划分得既能使组成联邦的各州继续在 一切与本周的繁荣有关是事物上管理自己，又能使联邦所代 表的全国政府仍然是一个整体和满足全国性的需要”2呢？ 为此，联邦党人规定：凡是联邦政府中没有包括的事项均属州政府的职权，州政府以制定普通法为常规，而联邦政府以 制定普通法为例外。这就是中央与地方的行政分权。

托克维尔非常赞赏这种行政分权，在他看来，剥夺 地方的独立与自治实行而行政集权，将地方性事务交给全国 政府的做法，只能使它治下的人民“萎靡不振”。中央集权 “可以毫不费力地就赋予国家的日常事务以秩序严明的外 貌，详尽地订出全国公安条例的细则，及时镇压小规模的叛 乱和惩治轻微的的犯罪行为，使社会保持既无真正的进步又 无实质的落后的状态。”3而实行行政分权，意味着打碎了 权力，不存在没有行政权力的“半径所辐辏的圆心”，从联 邦到州，再到县，乃至到乡镇，均不存在行政等级的痕迹， 行政官员到处都是选举产生的。因此，对行政官员的约束不 是来自上级，而是选民。在美国，真正行使权力的是人民。

“人民以推选立法人员的办法参与立法工作，以挑选行政人 员的办法参与执法工作，可以说是人民自己治理自己，而留 给政府的那部分权力也微乎其微，并且薄弱得很，何况政府 还要受人民的监督，服从建立政府的人民的权威。人民对于 美国政界之统治，犹如上帝之统治宇宙，人民是一切事务的 原因和结果，凡事皆出于人民并用之于人民”。4 在与美国公务员的接触中，托克维尔发现，美国的 公务人员作风简朴，问话亲切，答话和蔼，而且不着制服。

这种现象与托克维尔那个时代的法国公务员形成了鲜明对 比：“后者装模作样地穿上制服，耸一耸肩表示反对，或以得以的微笑下达指示”。对此托克维尔分析道：“从民主的 角度来看，建立政府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个必然的灾难， 这要授予官员们以一定的权力，因为没有这种权力他们还有 什么作用呢！但是作为权力外表的制服，绝非工作之不可缺 少，而且让公众看着也不舒服。” 5美国的公务员之所以平 易近人，是因为他们十分清楚，他们的权力来自职位，而不 属于个人。这与托克维尔时代的欧洲人的公职人员不同， “欧洲人把公职人员视为政权的代表，而美国人则认为公职 人员的工作是行使公民权力，因此可以说，美国人绝不是服 从人，而是服从正义和法律。”6在比较当时的美国总统与 法国国王时，托克维尔发现，美国总统虽然是法律的执行者， 但他并不参加实际的立法工作，所以他只是主权的代理人， 而法国国王不仅是主权的化身，而且也参加立法机构，他有 权任命一个议员，也有权终止一个议员的任期。因此，法国 国王与立法机构处于平等地位，而“美国总统就像一个低级 的和从属的权力，被置于立法机构之外”。7 所以，通过美国宪法，社会权力被分给许多人掌握， 这样，权力的危险性系数大大降低，从而个人的权益得以保 障。因此，法制是美国民主根本保障，是美国民主的必然条 件。

二、地位环境和民情 托克维尔把地理环境看作为美国民主制度的偶然或天赐原因，他说：“美国没有强邻，不必有巨额的税收、庞 大的军队和伟大的将军，几乎不会为一种比这些灾难加在一 起还要对共和制度有害而可怕的祸害即军事的荣耀而受 罪。”同时，美国也没有可以使自己的影响直接或间接及于 全国各地的巨大首都，这一点对美国的民主制度也很重要， 在托克维尔看来，如果有一个强大的首都，必然导致地方服 从首都，“这就等于把全国的命运不仅不公正地交给一部分 人，而且十分危险第交给一些自行其事的人，这样，首都的 绝对优势就给代议制带来了严重的威胁”8 但是托克维尔又接着分析道，美国这样的地理环境 并非特有，以西班牙人在南美建立的殖民地为例：“大自然 也同样使西班牙人屹立于南美，而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并没 有防治西班牙人建立常备军。他们在没有外敌的时候总是彼 此交战，只有美国人建立的民族制度，是迄今为止能够以和 平方法自立的民族制度。”9因此可见，自然环境对民主制 度的作用并是决定的。

墨西哥所处的地理的优越性不亚于美国，而且墨西哥也 采用了与美国相同的法律，但是墨西哥却没有形成象美国那 样的民主政府，为什么呢？在托克维尔，原因在于墨西哥缺 少美国那样的民情。真正成就美国民主的根本原因在于新英 格兰的乡镇自治精神和宗教精神这样的特殊民情。

在浏览新英格兰的早期历史和立法文献时，托克维尔发 现， “今天美国在世界面前暴露的出来的主要社会问题的谜底，正可以从这个时期的立法中找到。”10作为现代宪法 的基础一些普遍原则――人民参与公务、自由投票决定赋税、 为官员规定责任、个人自由、陪审团参加审判，这些原则在 当时大部分欧洲人还难以理解、还不敢去尝试，而在新英格 兰的法律上已得到全部承认并大加发展。根据新英格兰乡镇 自主原则，人们将自己组织起来，为自己的利益、权利而努 力，在乡镇内部，他们各自任命自己的各种行政长官，规定 自己的赋税，享受真正的、积极的、完全民主的共和的政治 生活。托克维尔还发现，美国的民情所表现的这种自治精神， 源自宗教信仰。他观察到，在法国，宗教精神与自由精神几 乎总是背道而驰，而在美国却是紧密配合，共同统治国家。

美国人在头脑中把基督教与自由几乎混为一体，似乎两者本 来就是一回事。神职人员在与人谈话时候表现得像一个推销 自由民主价值观的政客，这让托克维尔非常吃惊。他引神职 人员的话为例：“美国的各共和州是相互依赖的，如果西部 的一些共和州陷入无政府状态，或被带上专政的枷锁，那么 繁荣昌盛于大洋沿岸的共和制度，就会遭到严重的危险。因 此，我们希望新建的各州也是信奉宗教的州，以便它们能叫 我们把自由维护下去。”11可见，宗教虽没有直接参加社会 的管理，但却被视为政治设施中最主要的设施，用托克维尔 的话说：“它虽然没有向美国人提倡爱好自由，但它却使美 国人能够极容易地享用自由”。12 可见，美国民主的维持首先得益于法制，美国民主政府所取得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应该归功于法制，但托克维尔认 为，美国的法制并不是美国获得成功的最主要原因，在他看 来，法制的影响要小于民情。美国西部与东部之间差异也可 以从民情中来找原因：“英裔美国人长期实行民主管理制度 的经验和习惯，以及最有利于维护这种制度的思想，都是在 东部取得或形成的，在这里，民主制度逐渐深入到人们的习 俗、思想和生活方式，并反映在社会生活的一切细节和法制 方面，也是在东部，人民的书本教育和实际训练最为完善， 宗教最富有自由色彩。”13所以，托克维尔确信，最佳的地 理位置和最好的法制，没有民情的支持也不能维护一个民主 政体。

三、借鉴 从托克维尔对美国民主制度的成因的分析可以看出，美 国的民主由由法制、地理位置、民情所共同导致的，法制的 其必然条件，地理位置和民情是偶然条件。那么，对于其它 想学习美国民主的国家来说，要想在产生与美国民主一模一 样的结果并非易事，首先构建保障民主制度的法律框架是必 要的，但又是不充分的，相比之下，地理位置的作用可以忽 略不计，但是民情的影响再夸大都不过分。如果能够真正培 育起民主自治的民情，那就离美国的民主不远了。所以托克 维尔说：“如果将以上设想的民主制度审慎地移植于一个社 会，而它在这个社会里又能逐渐地渗入到人民的习惯，逐渐 地深入到人民的思想，那么，在美国以外的其它方，也能建立起这种制度。”14 1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320页。

2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127页。

3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101页。

4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138页。

5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231页。

6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105页。

7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138页。

8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322页。

9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355页。

10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41页。

11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340页。12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339页。

13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357页。

14托克维尔著，董果良译：论美国的民主（上卷），北 京：商务出版社，1997，第36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