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教育英语专业学生请求策略]请求策略

开放教育英语专业学生请求策略

关键词:请求言语行为;个案研究;角色扮演;成人英语 语用教学 一、引言 培养成人学习者的语用能力是外语学科不可忽略的教 学目标［1］，学习者能否根据不同的语境选择有效的策略 实施言语行为是评估他们语用能力的重要手段。请求 (request)是英语口头交际使用频率较高的言语行为之一。

根据Ellis(2008)的定义，请求指说话人试图使听话人实施 或终止某种行为［2］，属于指令类(directive)的言语行为 ［3］。本质上，请求是一种面子威胁行为，所以在会话中 请求者需要采取礼貌策略来降低对听话人施加的压力，从而 满足对方的面子需求。礼貌策略的选择是由语境中说话人和 听话人的三个社会变量来决定:相对权势(P)、社会距离(D) 和强加级别(Ｒ)［4］74。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变量有所变化，说话人使用的策略就会随之改变。早期的中介语语用学侧重 研究跨文化语用研究，尤以Blum－Kulka＆Olshtain(1984) 提出的“跨文化言语行为实现研究”(CCSAＲP)影响最大［5］， 该理论从直接程度和内/外部修饰语策略等三个维度建立了 实施英语请求言语行为的分析框架。本研究以CCSAＲP模式 为理论依据，利用微信对研究对象展开角色扮演和访谈，深 入分析开放教育成人英语学习者实施请求言语行为的语用 策略，挖掘研究对象面对不同语境的元语用意识，希望此研 究在英语教学实践中起到引玉之砖的作用，引起教师对语用 教学的重视，把语用能力真正融入成人英语的教学要求，打 破英语课堂长期忽略成人学习者语用能力的现状。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的案主是佛山开放大学商务英语专业的大二男 学生钱俊(化名)，今年23岁，学习英语时长超过10年，已通 过全国公共英语等级考试二级(PETS2)，其中口试达到满分 (5分)。在将近两年的求学过程中，钱俊还没有接受过任何 系统的言语行为语用能力训练。目前，钱俊在一家外国人经 营的西餐厅从事服务员的兼职工作。

(二)研究工具 1．角色扮演情景开放式角色扮演具备口头交际的互动 优势，更能收集到研究对象较多的信息和策略类型。为了减 轻研究对象在对话时大脑加工信息的负担，四个情景中低强加级别(－Ｒ)保持不变，相对权势(+/－P)和社会距离(+/－ D)为变量。情景的内容都与开放教育成人学习者的工作、学 习生活息息相关(见表1)，包括向教授借教科书，跟熟悉的 室友借电脑，向关系密切的上司请假，以及要求加入一场陌 生的学习讨论小组。在进行正式的角色扮演之前，研究者准 备了另外一个向好朋友借钱的情景进行初步研究，以确保研 究对象能正确理解情景对话的要求，提高研究的可信度。2． 访谈问题为了进一步验证研究对象在角色扮演时是否能够 意识到以上四个情境中不同的社会变量，研究者设计了三个 半结构性访谈问题［6］，分别涉及元认知的关注、计划和 评估三方面。(1)请问以上四个情景有什么不同?(2)在准备 对话前，你考虑了哪些因素?(3)你对自己的表现感觉如何? (三)研究过程 首先，研究者对研究对象进行初步研究。其次，通过微 信的语音聊天功能依次完成四个情景对话。在每一次对话前， 研究对象有三分钟的时间阅读情景并准备。如果出现生词， 可以即时向研究者寻求翻译。完成角色扮演后，三个访谈问 题再次通过微信平台依次发给研究对象。

三、研究结果与讨论 (一)直/间接请求策略的使用情况 钱俊在四个不同语境的角色扮演中基本都遵循典型的 请求言语行为语义序列，即“称呼语―――中心言语行为 ―――内/外部修饰语”。从请求策略的频率来看，研究对象共使用了3次直接请求，5次规约性间接请求，而非规约性 间接请求的使用频率为0。请求的直接程度由听话人和说话 人的相对权势、强加级别和社会距离所决定［4］75。在中 英传统文化交际规范里，言语行为的直接程度也可以反映出 说话人的礼貌和涵养。也就是说，如果结合请求语境的社会 变量来分析，间接策略比直接策略显得更有礼貌。因此，研 究对象在情景一和情景三作为一名权势相对较低(－P)的学 生和兼职服务员，向权利等级较高的教授和老板发起直接请 求，存在明显的语用失误，给听话人造成一定的言后行为压 力。规约性间接请求的使用频率最高，语义程式都属于前提 条件询问句型“Can/Could/I/you．．．?”这与Lin(2009) ［7］和Lee(2011)［8］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中国英语学习 者偏好使用情态动词来实施请求言语行为。在中文请求策略 中，规范性间接请求(“能不能/可不可以?”)也是使用最广 泛的策略类型，所以研究对象在使用英语的间接请求时或多 或少会受到母语/L1的语用正迁移的影响。还有一个重要原 因是受我国考试制度的影响［9］，在成人英语专业部分课 程的终结性考核中情态动词是常考内容之一，学习者在备考 过程中反复接触目的语输入，逐渐习得了情态动词在语言交 际中的广泛运用。非规约性间接请求的特点是没有固定的语 义程式，属于隐性的策略，说话人言外之意往往隐含在具体 的语境之中，听话人如果只根据话语的字面意义来识别，难 度会加大，双方交际中断或者失误的机率也高。因此，相比于规约性间接请求，非规约性间接请求行为的交际语效不高。

在策略选择层面，EFL/ESL学习者理所当然更倾向于意义相 对规范稳定的规约性间接策略来行使请求言语行为。另外， 非规约性间接行为的识别和实施也与说话人的语言水平有 关。根据Cook和Liddi-coat(2002)［10］及张建华(2017)［11］ 的研究，英语本族语者使用非规约性间接请求行为的频率最 高，其次是高水平学习者，低水平者的使用率最低。成人学 习者英语基础相对较差，在没经过系统语用教学训练的背景 下，非规约性间接请求策略使用的频率自然也就较低。

(二)内/外部修饰语的使用情况 外部修饰语可置于中心言语行为前后，不影响实施言语 行为的话语表达，但在一定的语境下能够间接缓和言语行为 的言外之力。经统计，钱俊在四个情景中使用外部修饰语共 16处，除了赞扬(sweetener)外，5类外部修饰语都派上了用 场。其中，理由语(grounder)和针对方便与否 (chec-kingonavailability)使用频率最高，均为4次。理由 语是说话人在实施策略时向听话人提供请求的理由、动机或 解释，旨在顾及和保护对方的积极面子，希望可以获得对方 的同理心和合作意愿［12］，同时也不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的 执行压力。同样地，针对方便与否也是在发起请求行为前使 用的手段，如情景一的“Isitavailable?”和情景三的 “Areyoubusyrightnow?”就是典型的例子。与直截了当式 的请求相比较，针对方便与否不失为一种缓冲方式，起码给双方留有思考的余地，不会让对方感到很唐突，这也是一种 消极礼貌策略之一。降低强加程度(costminimizer)和致谢 (apprecia-tor)使用频率皆为3次。降低强加程度主要体现 在时间和数量词汇上，如情景一的“soon”、情景二的 “fourhours”、情景三的“aday”。由于受到相对权势(－ P)和社会距离(－D)的影响，研究对象在情景二没有跟关系 亲密的室友道谢，这是中国社会语用规则正迁移的结果，即 关系越亲近，等级差距越小，对于礼貌的要求就越低。最后， 承诺语(gettingcommitment)和消除拒绝的可能性 (disar-mer)各出现1次。内部修饰语嵌于中心言语行为话语 内，作用在于加强或弱化言语行为。内部修饰语的运用跟学 习者的英语水平紧密相关，尤其是句法和词汇掌握程度。与 外部修饰语相比，研究对象使用的内部修饰语共有9处，句 型和词汇使用形式比较单一，主要局限在疑问句 (interrogative)“Can/Could/I/you”(n=4)，加强词 (intensifier)和模糊语(hedge)次之(n=2)，过去时态只有1 处。学习者比本族语者输出的内部修饰语在数量上要稍逊一 筹，原因可以归咎于学习者有限的英语水平无法使用丰富的 内部修饰语来修饰言语行为。开放教育英语专业的成人学生 几乎都是半工半读，难以付出全部精力学习英语，能熟练运 用某些固定句型已实属不易。

(三)元语用意识分析 元语用意识是人脑对语境各因素的概念性认知和反射性意识，会直接影响学习者语用能力，同时也可以深层次地 监督和调控说话人的语用策略。通过挖掘研究对象在进行角 色扮演前是否能够察觉到四个情景不同语境的区别，既可以 为后续的语用策略教学提供指导性的意见，又有利于提高学 习者有效支配语用认知策略。微信访谈时间共持续约10分钟。

经过对访谈文本反复斟酌，研究分析个案的元语用意识，可 以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钱俊同学注意到四个情景都是关 于请求，因为在现实生活当中经常会遇到以上向他人提出要 求的情形，但至于情景里的社会距离和相对权势，钱俊并没 有任何的认知和概念，这也许是导致他在情景一、三中没有 分析角色之间的社会变量，使用直接请求而造成语用失误的 重要原因;第二，在正式对话前，钱俊使用了母语在大脑里 预演了一遍说话的大致内容，即问候―――阐述理由和问题 ―――提出请求，思路与以上四个情景对话文本的语义序列 都吻合;同时，研究对象也坦承在思考关键词汇和句型时选 择了英语思维来完成，如疑问句和情态动词 “Can/Could/I/you”，说明学习者已习得了以情态动词为 首的请求策略;第三，研究对象对自身角色扮演的表现评价 一般，原因在于紧张，但也说明钱俊同学的言语行为语用能 力还有待提高。总之，个案的元语用意识对语言语用能力 (pragmalinguisticcompe-tence)支配不高，对情景的社会 变量分析不到位，完全凭着自己掌握的中介语语言习惯来实 现请求言语行为。四、结语 综上所述，通过质性个案研究的方法分析研究对象在四 个角色扮演中的话语，研究发现开放教育英语专业成人学习 者基本上都能成功地实施请求言语行为，达到以言行事的目 的。在策略使用上比较偏向于规约性间接请求，外部修饰语 使用居多，主要是以理由语和针对方便与否为主，但也说明 研究对象的语用能力仍处于有限的发展水平，主要表现在: 第一，规约性间接请求策略比较单调，句型都只限于前提条 件询问，语义程式不够多样化，而且非规约性间接请求的缺 失不利于应付未来复杂的语言交际语境;第二，在情景一和 情景三，直接请求的语用失误及访谈结果都印证了研究对象 在口头交际时缺乏对语境社会变量分析的敏感度和元语用 意识;第三，内部修饰语使用数量较少，与请求言语行为相 关的句式和词汇知识还有待提高。此个案研究不仅加深了对 开放教育英语专业学习者实施请求策略的认识，而且也给成 人英语的中介语语用教学带来了一些重要启示。与普通高校 大学生的学习环境不同，英语专业的成人学习者大部分都从 事外贸工作，拥有更多的跨文化语言交流机会，对于商务交 际的语用能力要求更高。学习者的语用发展取决于对目的语 的输入和吸纳程度。英语教师在注重培养学习者的英语基础 水平的同时，还应该根据社会需求将成人语用能力培养目标 纳入常规商务英语写作、听说和阅读等课程教学大纲当中， 加强英语专业建设。言语行为的实施是语言交际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英语教师应大力结合成人学习者的实际学习与工作 情况，挖掘言语行为教学的真实情景，进行显性或隐形语用 教学，注重策略教学的多样性，加强对语境的社会变量分析 训练，唤醒学习者的元语用意识，从而提高他们实施言语行 为策略的能力。最后，此个案分析已给成人高校英语教师提 供了一些语用教学启示，未来还需要更多的开放教育英语专 业学习者参与其他言语行为的识别和理解调查研究，包括拒 绝、道歉、批评和建议等，这样才有可能探索出成人学习者 更深层次、更广范围的言语行为实施策略的特点和现状，深 化对成人语用能力的认识，丰富中介语语用学研究领域的文 献，为类似的开放教育英语语用研究提供借鉴和参考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