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时日,我受命于县里一家单位创作一部电视短剧剧本,其间,所有的累都 浮了出来,实在很想清闲。事情办妥之后,我想:何不忙里偷闲于是,没有告诉 任何人,悄悄从遵义前往重庆,登上了飞往厦门的航班。
人在重庆,什么心情也没有,心里只想到厦门这座年轻的城市。次日 临近中午时分,我便出现在厦门机场,当年的学生,个个精神抖擞,10年不见, 不是刮目相看的问题,而是当换一种思维审视了。10年前调皮淘气的小小少年, 如今成了大小伙子了。
厦门与我来说,是一个个陌生的城市,又是一个熟悉的地方,陌生得 像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小伙子,熟悉得早已闻听厦门的山水。走出厦门机场那 一刻,我站在春夏之交的阳光下,脑海里浮现出来有关厦门的点点滴滴。诸如远 华集团的故事,鼓浪屿的美丽,厦门大学的诱惑,还有就是遥望台湾的感怀…… 我不喜欢带任何东西出门,就连身份证也没有带,在确定前往厦门的 那一刻,我是电话回来让派出所给我开具的一张身份证明,没有人知道我那时拿 来干什么的。在厦门,几个学生当即为我准备了换洗衣服,在安体育馆租了一个 篮球场地,他们知道我原来在教书的时候爱好篮球,当天即带我去活动了一下筋 骨。离开学校已经10年了,我已不如当初,尤其是近几年来,或许是工作忙了的 缘故,或许是在一次体检中发现窦性心脏早搏的缘故,反正,我已经似乎好些年 与篮球无缘了。
站在厦门的灯光下,我仿佛感到这座城市的美丽是特意为我装扮的。
对于一个大山深处的男人,在偌大的城市里,在辉煌的夜色下,我有山一样的豁 达与山一样的彪悍也不再从容,只有我面前的小小少年,完全就是厦门土生土长 的厦门人,也只有他们才能和厦门交流,才能和厦门对话。我对厦门的理解,只 有从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里的易中天背后那里知道,只有从远华集团的故事 中知道,只有从鼓浪屿的美丽中知道。我想,我就是一个山野村夫,与厦门不语, 与厦门无梦。谁料:一年以后,厦门确实我最值得怀念的城市。厦门市中心,当地人称之为“岛内”,相传远古时为白鹭栖息之地,故 又称“鹭岛”。刚到厦门的那一晚,我几乎是在学生的介绍下度过的。每一座城市 都有自己的档案,厦门也不例外。据说厦门的美名是洪武二十年(1387年)始筑“厦 门城”——意寓国家大厦之门,“厦门”之名自此列入史册。从晋太康三年起,厦 门先后置县、郡、州,历史悠久。那一晚,我们聊到很多厦门故事…… 到厦门不到鼓浪屿,那将是一生的遗憾,我知道我也还会有机会去厦 门,也有很多次到鼓浪屿的机会。在去鼓浪屿的一上,我努力回忆我对鼓浪屿的 熟悉与陌生的地方,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鼓浪屿是个渺无人烟的绿洲,又 称“园沙洲”或“园仔洲”,元朝末年还是一个渔村,听说岛的西南端有一个海蚀溶 洞的礁石,每当海涛冲击,发声如擂鼓,礁因名“鼓浪石”,岛也因之得名“鼓浪 屿”。
鼓浪屿很热情。我在鼓浪屿那天,游人如织,乡音交错。走过鼓浪屿 的石阶,穿行鼓浪屿的林荫,那种宠辱皆忘,心旷神怡油然而生。我是一个忙忙 碌碌的人,可是在那天,我刷新了我的记事本,把所有的忙碌和烦恼抛诸脑后, 任由海风静静地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鼓浪屿的小路上。看到陈旧的炮 台,想起了郑成功抗击倭寇的壮举,脑子里闪烁着那金戈铁马、杀声震天的隆隆 炮声,走到中央音乐学院门前,仿佛听到了来自京师的琴音和箫声,又似乎闪现 出来怀抱琵琶宁静而矜持的少女从学院的大门向我走来…… 我看见一座陈旧的英式别墅,拱券回廊,前部为两房夹一厅,为两层 坡顶。后部中间为小花圃,两旁为二层小楼,连着前面的主房,后花园里还有鱼 池。别墅的线脚重叠纤丽,一楼中厅拱券前为一长长的石阶,石阶四周为古榕、 龙眼、玉兰,把小花园笼罩得浓荫婆娑,清新凉爽,格外温馨。窗户有些破烂, 墙体是略有修补。在那里,我看到了当年一个白面书生凝神静气坐在窗户面前。
陪同我的几个学生都不知道那别墅的主人,可我从游人的交谈中得知 那好像是林语堂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听到林语堂,我肃然起敬,我知道林语堂1919 年8月与廖翠凤举行婚礼,新娘房就设在廖家别墅前厅右侧的厢房里,可是,林 语堂婚后三天,怀揣1000大洋离开廖家。他一生写了六十多本书、上千篇文章, 大多是用英文写的,1966年定居台湾,1976年3月26日逝世于香港,终年81岁。
对于林语堂在这里居住过,我还是第一次耳闻。后来我在北京学习期间,专门聆 听到了林语堂的人生哲学。从北京回来,我在西单图书大厦买了两本《林语堂散 文》送给朋友。鼓浪屿与台湾遥遥相隔,站在炮台下面,抬眼即可遥望台湾。那天, 我第一次理解诗人余光中的“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的那 种离散之苦。我在听说过一个真实的故事:原习水县官渡区周春辉先生黄埔军校 毕业后,一直在国民党军队工作,1949年,国共进行最后的对决时,周春辉的妻 子袁夕静女士当时身怀六甲,不能随周春辉前往台湾。35年后,袁夕静女士通过 对外机构多方查询才得知周春辉健在,方有书信往来。鸿雁传书,真情永存。周 春辉在为袁夕静女士写下了多首诗词,其中一首这样写道:“寂寞人生路,凄凉 两地家,声声无奈鬓双华,何日重归故里话桑麻。熬住心头沉重,历尽人间悲痛, 尊荣镜里花,风尘洗尽夕阳斜,回首恩仇恰似浪淘沙。”离愁别苦,望眼欲穿, 谁不思念自己的亲人台湾,离我们遥远,却又近在咫尺。此时此刻,我才想起国 民党元老于右任先生的“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那一天,遥想台湾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鼓浪屿的留恋和感概从心中 一幕一幕升起,可疲倦让我不得不作别那些从脑子里划过的影子。夜里,告别了 一天的喧嚣和躁动,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停泊在厦门湾的避风港,像玩累了的 顽皮孩童,头枕着温暖的夜色很快驶入了梦乡。
在厦门,我没有去“红楼”,不是我的学生不带我去,而是我打心里不 愿意去那个曾经隐藏着粪土金钱而又肮脏交易的地方,但是,我去了赖昌星修建 的“远华影视城”。
“远华影视城”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仿古人造景观的娱乐城,“远华影视 城” 位居厦门岛北部同安区五显镇的东溪河西岸,总占地面积1000亩,第一期占 地120亩,是旅游娱乐、拍片摄影、休闲度假的极佳园地,与闽南著名古刹梵天 寺为邻。她选取了北京紫禁城(故宫)的天安门、太和殿、养心殿,颐和园的长廊 和一条明清风情街作为基本的建筑群,除了古香古色的紫禁城外,影视城中还有 再现侏罗纪的恐龙世界。
我是在一个匆忙的早晨离开厦门的,因为电话一直在催我回来,所以, 我十分不情愿地离开了厦门。
我认识不少城市,凭心而论,在中国,任何一个城市,与北京都是无 法比拟的,厦门亦是如此,相对来说,太小了点,也太显简陋陈旧。但是,厦门 有自己的特色,那种充满南国景貌的植被,那充满风土人情的韵味,那充满年轻 朝气的蓬勃,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们的视觉。离开厦门的那天早上,美丽的城 市被灿烂的朝阳镶上一道金边,海的声音与味道却也无从闻到,只是心里的那种依恋,竟似要与一位刚结识的好友分别一般,酸酸的、涩涩的,更多的是不舍。
描写厦门的抒情散文佳作:厦门 从苏州到厦门,没有普快列车,只有动车且票贵,和飞机票相差无几。
最后,我选从苏州先到上海南站,再转普快到厦门。这样能省下两百多块钱,用 来大鱼大肉补营养更划得来。再说,我时间多得很,硬座二三十个多钟的长途这 两年我坐过好几次。
列车过浙江一直是黑夜,到福建境内天逐渐亮,在闽北的邵武,三明, 沙县等段行驶时,望着窗外那地势可以和蜀地比肩,这一头还清晰看到一片沉郁 的山头,高高挤在一起,几块瘦小的田埂,黄黄的秸秆码在山脚,几间瓦房羞羞 地被一片竹子围着,只看到些墙角和瓦顶。车子穿过一隧道冒出来,又是另一种 场景了,白茫茫一片,不知是雾还是飞雪,萦绕山间,凝神去看,好像是雾,一 团团像龙卷风一样流动着,这还是第一次见。而很近的眼前路边,野草和荆棘被 一层薄薄的白霜覆盖着,原来沿海的福建也竟然这么山区,福建人在外这么肯干, 敢闯,精明都是被地少山多逼出来的。
到漳州,厦门闽南一带已是近海地段,因又刚夜黑看不清外边是山多 还是平原多,路灯照得见的地方,都是房子。车子经过集美大桥的时候,我叹厦 门的夜景这么漂亮,另一座大桥上的路灯,把两岸从黑夜里流露出来。此时,车 厢内的乘客已忙碌起来,说列车进岛内了,要到厦门终点站了。而我一点倦意也 没有,直到到站下车,扛着行李的时候,觉还是挺累的。走出广场,各自散去, 我在犹豫,不是怕,我在判断哪里有便宜旅馆住,先睡一晚,明天再去找房子租。
沿着车站附近的湖滨路一直走,进了一家兰州拉面吃盖浇饭,出来在附近找到一 小区内的旅馆住下来,房间内电视机上有厦门地图。我拿来研究,一个巴掌盖下 去就可把整个厦门岛遮住,又研究岛外,邻近的海沧区,翔安区,集美区,这一 带地图上灰白颜色比黄颜色要多,也就是郊区商业不旺的地方,我将要找的房子 也锁定在岛外。
厦门岛内属特区,相当于市中心,房租贵。第二天,我从梧村汽车站 负一楼公交枢纽坐往岛外的公车,最后在集美区的马峦村定了房子,也拉了网线, 憋了四个月没上网,各种信息都陌生了。一切安好后,我在附近走了一圈,这一 带属海湾,海水退潮后,百米以内都是软平的泥滩,后来知道这也是厦门三大台 商投资区之一的——杏林街道。有长长的海堤,由新阳大桥连通对面的海沧区。
气色好的话,也可清晰看到象屿保税区那高高的集装箱。厦门气候好,北国寒风凛冽的时候,这里阳光明媚,吃过中饭,还可以剥光日光浴,也不愧是一座适宜 度假旅游的南方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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